来源:央广网
俄罗斯籍的斯皮里多诺夫患有罕见的遗传性疾病,他的肌肉停止发育,寻求头部移植手术重拾生机。
据中国之声《新闻纵横》报道,看过《聊斋志异》的朋友,可能都记得这样一个故事,妙手神医陆判官给一个书生先是换了一个心脏,让他一举考中举人,而后,当书生提到妻子不美时,陆判官又为他妻子换上了一颗美人头。几百年前的小说故事,眼下可能要成为现实了。
近日,意大利神经外科专家赛吉尔·卡纳维罗宣布2年内将完成首例人类头颅移植手术,也就是咱们俗称的“换头术”。据了解,这个手术将和中国哈尔滨医科大学任晓平教授率领的医疗团队一起合作,整个手术最早将于2017年12月在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举行。目前,已有一名俄罗斯的志愿者决定参与进来,让医生为自己进行头部移植手术。
换肝换肾、肢体移植或许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换头手术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换头的手术也能成功,那真的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人类的脚步了。不过,看似高大上的换头手术还有诸多疑问有待解答: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手术两年后就能做了?凝聚了诸多尖端科技的手术只需要中国和意大利的专家就可以了?另外,换头手术把两人变成一人,有什么伦理风险?万一手术失败,志愿者的生命很有可能就终结在手术台上,这样的冒险值得吗?
昨天中午,换头手术中国项目组成员任晓平教授接受了中国之声记者的专访。
任晓平:社会上认为是在17年就要做。
记者:实际上呢?
任晓平:其实没有时间表,而且也没有说在哪里做,只是他现在跟我们合作,跟我们联系上了,我们谈了一些未来合作的远景发展。这只是科研合作,是临床前的合作,并没有谈到病我们要怎么做,做哪个病,在哪里做。如果得到很多方面的有效支持,而且临床研究非常有效,按照预计方向发展,也不排除两年后具备了条件,或更加接近做人。
记者:目前报道出来,比如先把病人冷冻什么的,这个顺序对吗?是您和意大利专家已经定好的吗?
任晓平:这个顺序是对的,应该考虑这是环节中一个很好的设计,但这个设计方案能不能经得起实践检验,还需要在实验中完善它、验证它。如果这个方案不行,我们要采取其他方案。我们备了好几套方案。
记者:需要从全国招一些移植方面的专家聚集到团队中吗?这个团队将来会有哪些人组成,设备如何进行设计,目前有没有一些想法?
任晓平:我们已经开始着手了,设备仪器正和哈尔滨工业大学一些工科教授在谈,而且有些设计都是专利性质的。这个团队不局限在中国,国外也有,北美的、美国的还有欧洲的。团队现在不下十个大学,国内国外所有优秀的科学家,感兴趣的,在这个领域里有成就的,我都愿意纳入团队里。我认为,要把它启动起来,这个课题也许这一代人解决不了,但我们引导建立了研究平台,为后来者搭建了研究平台,会加速它往临床方面的转化。这是它的意义所在,同时能锻炼年轻人,在国际上提高中国声望。
记者:这样一个让人听起来耸人听闻的消息,也招来很多医学界的关注,比如研究医学伦理的人认为,这已经触及到了医学伦理的底线,不知道在您心里,它的底线在哪里?
任晓平:伦理学是行为规范科学,就是我们有了行为它才有规范。今天这个行为它自然还没有规范,医学的发展史也是这样,每一样创新都是先有新行为后来做成了,心理学家、伦理学家出来规范了。
记者:对于这个俄罗斯人自己愿意站出来做第一志愿者,大家很敬佩。可能也很关心,后面还有可能再找到第二个、第三个志愿者吗?因为毕竟风险这么大。
任晓平:现在我手里就有三个志愿者,很多患者看到消息,就给我打电话任医生能不能帮助我?我跟他们解释,这个东西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而且不是近期能解决的。几大类比如癌症晚期,外科治疗完了,化疗做了,放疗做了,但最后转移了,尽管他脑袋没有转移很健康,但身体上就是死亡,目前科学没有办法。骨科的高位截瘫患者,常常最后都走向死亡,没有任何办法治疗。先天遗传疾病最后喘气都喘不上来了,但他的脑袋非常健康。作为医学家,你的责任和义务是什么?你不就是应该研究,挽救这些人的生命吗?在美国有人质疑这个不伦理,俄罗斯患者说咱俩换位一下吧,你会不会反对做这个东西?
大家肯定也很关心,万一这个手术将来真的失败了怎么办?任晓平教授回答:如果手术失败,那我就接受失败的风险,要挑战世界难题,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
确实,每一项革命性的医学突破都凝聚着无数次的尝试和探索,在这里,我们要向努力工作的医学工作者致敬,也要向无私奉献的志愿者致敬。 (记者冯会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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