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北京青年报
妈妈在干什么?
“在互联网高度普及的今天,互联网环境成为公众关注焦点。旨在打击网上淫秽色情信息的“净网”行动正在全国范围统一开展。一个由青少年家长为净化网络环境、保护未成年人身心健康而组建的民间组织“妈妈评审团”也一直在努力当好网络“清洁工”。自2010年成立以来,这个纯义务民间组织一直对影响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互联网内容进行举报,并监督执行。“妈妈评审团”目前正在招募新人,“妈妈评审团”的成员为何人?她们怎么工作?5月16日,北京青年报记者采访了两位“妈妈评审团”的成员。”
35岁的王女士(化名)是“妈妈评审团”的第一批成员,2010年这个志愿者性质的组织刚刚成立并贴出招募公告,她就报名参加了,那时她是一位5岁孩子的全职妈妈,经常琢磨着空余时间做点和孩子相关的事情。同期加入的还有比她大几岁的林女士(化名)。
工作:不会刻意去搜黄色网站
作为网络不良信息的义务监督员,王女士说自己不会主动去搜不良信息,“那信息量太大了”。她在上网过程中不经意间发现不良信息时会记录下来,她主要上一些门户网站和教育方面的网站,作为一个9岁孩子的妈妈,她认为这是孩子可能上的网站,确保孩子常去的地方健康就行。而网络的海量信息,也让她决定抓主要矛盾,但“妈妈评审团”的几年历练,让她的“不经意间”,还是要比普通人多留一个心眼,“会留意多看几个页面,多往后翻几页,有时候第一页没事儿,多翻几页就会发现不良信息。”
发现自己认为的不良信息后,王女士会登录北京互联网不良信息举报中心,通过自己的账号,把网址链接、个人意见等内容提交上去,几天后还会去看看反馈,网页没被处理有可能再提交一次。
王女士说她现在工作时经常用到电脑,因此已经把这项任务融入日常生活,“不用刻意,全靠自觉”,她一个月举报3条以上,她认为自己的“工作量”不算多,她更关心对孩子的引导。
做设计工作的林女士,由于经常需要查图,“以前根本不用专门搜,随便搜个图很容易出来不堪入目的。”这时她会顺手记下来,“积累一段时间,有空了就一起举报”。林女士说净网行动以来不良信息变少了,“要不经意间发现还真比较难。”最近两年,她说自己举报了大约200多条不良信息,“有的可能一个网址里包括很多色情信息,准确数字不好统计。”
纠结:判定色情信息缺明确标准
如何界定一条信息为不良信息? “妈妈”们认为,在具体操作中,有时色情信息很容易判定,“孩子玩儿游戏突然弹出一个女的,有的还有声音,肯定是低俗的”,“有的游戏中那女的,从女性角度看都觉得很妩媚,男的看了估计很难把持住吧。”但除了过于明显的色情信息外,部分图片、文字、视频游走于健康与不健康的边缘,虽然相关部门也有过一些说明,但表述比较笼统。
王女士说如何判定不良信息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认知。“按照妈妈标准,认为不合适的就提交,主管部门也会筛选,觉得确实不合适的才处理。”林女士用了“妈妈标准”这个词,她认为这是感性的标准,“原则是儿童利益最大化,孩子年纪不同,妈妈年龄职业也不同,每个人标准不同,举报覆盖面就更广了。”
笼统的标准是在处理具体信息时,经常遇到麻烦,比如打擦边球的情况,一张女性裸露图片,可能是低胸装,或者裙子很短,但到底露多少才算色情,有的衣着可能得体,但表情挑逗,这些如何判定,让部分“妈妈”比较困惑。
“妈妈评审团”有自己的QQ群,如果有人对信息是否低俗拿不准,“比如一张女性图片,到底算不算低俗,就会放到群里,问其他人怎么看”,大家认同时就会形成共识,有时候很多人认为不过分,原本准备举报的“妈妈”可能会改变想法。
王女士说“妈妈评审团”的成员不是有些人想象的封建卫道士一样保守,“一个正常的穿比基尼的女性照片,从审美角度也好看,大家现在都比较开放,很多年轻的妈妈可能自己也这么穿过,因此会觉得没什么”。但有些则明显出格,“像干露露这样的,完全没底线了。还有海天盛筵的一些图片,这不是审美的事情,很多网络一边骂一边报道,很分裂”,她认为这是舆论引导的问题,“就不应该宣传。”对于这种情况,她们会开评议会,达成共识,再往上提交。
争议:没侵犯成人的自由
“妈妈评审团”成立以来,有质疑者指出,她们为了保护未成年人不受不良信息侵害,是不是把成年人的需求和自由也剥夺了?
王女士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在目前没有内容分级制度的情况下,要替孩子考虑。她认为她们只是从自己的标准出发,去监督和举报她们认定的不良信息,但如何处理是相关主管部门的事情,“我们没有权力去屏蔽或处理某个网页。”因此也谈不上侵犯他人自由。“自由也不是随心所欲,是有边界的。”
林女士也这么看,作为民间组织,她们把自己认为不好的信息整理,“是不是屏蔽是有关部门来管,我们只管呈报。”对于争议,她认为多元化的社会观点不一很正常,“我觉得孩子看到这样的信息不好,我就会举报。”
还有观点认为这种行为会不会过度保护青少年,而他们迟早要面对并不那么“干净”的现实。林女士认为,应该设立专门的课堂,一方面屏蔽不良信息,另一方面进行正常性教育。她认为现在的儿童成长过程中并不是与正常性教育完全绝缘的,她接触过很多家长,“现在的妈妈很开明,以前可能羞于启齿,现在会和孩子们聊。”一位妈妈表示,平时会教育孩子,“背心、内裤所遮挡的地方,不能让别人碰,自己也不能裸露,会对孩子有正常的性教育。” 文/本报记者 李泽伟
对话
“看色情信息不尴尬,但需要调节”
对话人:“妈妈评审团”成员
北青报:“妈妈评审团”成立以来,很多年轻妈妈参与辨识和举报色情等不良信息,不会尴尬吗?
王女士:不会太尴尬,网上的色情图片很多以女性身体为主,男性可能从看异性的角度来看,女性看这些更客观,也更方便辨识和监督。
青春期可能对恋爱都羞于启齿,做了妈妈,有过性生活,见证了一个生命的出生到成长,生活阅历多了,很多看法、心态有了转变,会更包容,更平和,看到不良信息时,首先想到的是孩子看到了怎么办,而不是尴尬。而且,刚才说了,色情图片以女性身体为主,这其实是社会角色分工不同,女性在夫权社会利用身体来赚取眼球,在今天男女平等下,我会思考女性如何更加自尊自爱。
要说尴尬,我的孩子有一次做游戏看到一包含色情画面的弹出窗口,叫我过去问是什么,当时确实有点尴尬,还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尴尬。因此,需要引导教育孩子。
北青报:监督举报不良信息,对自己会有影响吗?
王女士:经常接触不良信息,就算不尴尬,自己也需要调节,想着自己有收获,为了自己孩子,也为别人孩子做了贡献,用这些来排解不舒服。经常会看到让自己感到恶心的、害怕的各种图片,一看好恶心啊,还得看,所以需要多看点正面东西去抵消。
北青报:做这项志愿者工作有何收获?
王女士:做这项工作不只是荣誉,也要有责任心,有奉献精神,还要抵抗力强。妈妈有了小孩,多会以孩子为中心。我的孩子觉得挺好,挺自豪的,老公也认为这项工作有助于提高指导孩子上网的能力。
网络不良信息层出不穷,我不会沮丧,就像每个孩子每个阶段都会遇到不同的问题,所有人的生活不就是不断地解决不同的问题吗,不能怪它没完没了,一个一个去解决就行。
我们就是网络的“清洁工”,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从国家相关部门到民间公益组织和个人的共同努力。作为个人,点亮一盏灯,黑暗就少一点,个人只是海里一滴水,但有意义,希望更多人加入。(文/本报记者 李泽伟)
背景
“妈妈评审团”
成员超过百人
2010年1月,“妈妈评审团”正式成立,她们主要由未成年人家长组成,以“儿童最大利益优先”为基本原则,依据相关道德规约尤其是妈妈对孩子的关爱标准,对网络暴力、色情、恐怖等低俗信息的内容进行举报、评审、形成处置建议反映给相关管理部门。她们既有大学生的母亲,也有几岁小朋友的妈妈,职业构成也兼顾各行业各阶层,如教育工作者、各类企业工作人员等。从最初的几十人,到现在的100多人,而且还要招募新的志愿者,“妈妈评审团”在净化网络的战场上与不良信息一直进行着拉锯战。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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